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促进消费应“有所为有所不为”

时间:2019-09-02 11:23:08   来源:金融时报

[导读]日前国务院办公厅印发《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》,涵盖了商品消费、“夜经济”、汽车消费等多个热点。政府提振消费的意愿很强烈、愿景很美好,人们的消费需求也的确还有很大潜力可挖。不过,我们也要看到,收入增长放缓叠加物价上涨使得居民的实际消费能力下降、真正吸引人的“夜经济”场景匮乏、同类同质产品国内外不同价……诸多因素仍然对消费增长和升级形成掣肘。因此,当前促进消费,应该“有所为有所不为”。

日前国务院办公厅印发《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》,涵盖了商品消费、“夜经济”、汽车消费等多个热点。政府提振消费的意愿很强烈、愿景很美好,人们的消费需求也的确还有很大潜力可挖。

不过,我们也要看到,收入增长放缓叠加物价上涨使得居民的实际消费能力下降、真正吸引人的“夜经济”场景匮乏、同类同质产品国内外不同价……诸多因素仍然对消费增长和升级形成掣肘。因此,当前促进消费,应该“有所为有所不为”。

政府“有所为”的逻辑易于理解,但“有所不为”更值得深思。“有所不为”是说,在有些领域,应当先弄清消费出问题的原因是什么,究竟是因为“管得太少”,还是“管得太多”。

拿“夜经济”来说,近段时间,多个城市出现了夜间商业萧条、人气不旺的问题,纷纷制定政策措施予以支持,希望以政策刺激夜间经济繁荣。这样的愿望无可厚非,但有不少学者、研究者提出,许多城市夜间商业活动萧条,并不是缺乏政策支持导致的,而是与城市规划、城市管理、商业成本有关。一些地方政府出于整顿市容市貌、方便城市管理、搞卫生城市等行政因素,在管理中关停了许多市场、摊点、夜市,使这些“夜经济”原本的主体消失了,并拓宽马路,加修围栏、护墙。取而代之的,在许多地区促进“夜经济”的规划中,提出要兴修统一的步行街、特色商业区、餐饮娱乐区等城市管理者心目中“整齐划一、易于管理”的新业态。但在实际中,消费者多有体会,原本便宜又好玩的小店、夜市消失后,整齐划一的新街市却不那么“好玩儿”:商品贵、人气淡、千店一面,每座城市都有那么几条“一模一样”的商业街,贩售商品却与人们的实际需求脱节,并且更宽的马路、更多的护栏围墙、更少的小街小巷,反而使人们“逛夜市”更感不便了。

实际上,某些城市“夜经济”的萧条,就是因为政府“管得太多”、规划不够科学。消费者理想中的夜间经济形态以及对商品消费的需求,是商家与消费者在市场互动中得来和自发形成的,而非规划设计出来的,也不是城市管理者想象和创造出来的。如果一味试图用行政力量创造出繁荣的“夜经济”,势必会与消费者的实际需求脱节,所创造出的也只是政府以为的“喜闻乐见”,而未必是人们真正需要、觉得“好玩儿”的。加之,由政府统一规划而来的步行街、商铺店面往往属于城市中心的商业地产,租金成本升高使商家不得不提高售价,这对于促进消费同样无益。

诚然,城市的整洁美观和秩序井然很重要,但政府更要考虑百姓的便利与实惠。在发展夜间经济时,如果施加太多事前监管与“一刀切”的禁入、清理,确实能方便政府的城市治理,但百姓真正的“喜闻乐见”就少了几分,这其实是一种“懒政”。繁荣“夜经济”,应少一些统一规划和行政意志,多一些事中事后监管——先放宽市场准入,避免“一刀切”地清退小贩、关停市场,放手让市场主体去经营、创新,让市场力量支配供需。政府则应不怕麻烦,不吝惜付出,对实践中出的问题勤于事中事后监管,保证食品安全和平稳的市场秩序,这才是一种城市管理的“勤政”。

类似的例子还有汽车消费。一些城市出现拥堵、污染、噪音等“大城市病”,将问题归咎于汽车,实施限购。实际上,除了极个别超大型城市外,对于大部分城市,“大城市病”的“病根”是城市治理水平低下,“治病”之本不在于汽车限购,提高政府的城市治理能力与规划的科学性,才是治本之法。

近几天广受关注的Costco超市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启示。Costco的成功得益于其富有特色的会员制与“仓储式消费”,借助管理和渠道方面的独特优势,使顾客真正得到“量大价廉”的体验。“7-11”这样的便利店,则走小型路线,嵌进大城市的各个角落,解决了都市人很多饮食、购物方面的痛点。这些零售业态千差万别,但它们的成功皆因紧贴消费者的实际需求,是市场主体在商业活动中创新实践得来的成功,而非统一规划的结果。

当然,促进消费,政府作为的空间也很大。应把“有所为”着重放在提高居民收入上,并努力缩减中间环节、降低税费,以此把商品价格降下来。少一些对微观消费市场和商业活动的行政规划与干预,加强事中事后监管。这样,才会让人们“买得便宜放心”“玩得开心尽兴”。

编辑:zmh

关键字:城市消费经济政府规划商业市场促进有所为有所不为管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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